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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開始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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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內,靜靜躺在雕花木床上的蘇元寒顫動了下眼簾,掙紮了一會後緩緩睜開眼睛。

蘇元寒剛從昏睡中醒過來,記憶還停留在昏迷過去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繃緊身體,準備繼續忍受體內那股劇烈的疼痛感。

僅在下一秒,蘇元寒卻發現,那流竄在體內肆意游走的力量已經消失殆盡,自己也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痛處。連繃緊身體的後遺癥,酸痛感,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像是整個身體都極盡舒緩了以後的輕松,似乎連身體都輕盈了不少。

正在蘇元寒好奇的活動手腳時,林蘊之捧著一碗東西,推門而入。

“醒了?感覺怎麽樣?”

“很好,感覺自己能飛起來一樣。”蘇元寒下床接過自家外公手裏的碗,好奇地問,“這個是什麽?”

“你還沒有開始修行,需要食物來維持自身消耗。這個是用上靈境特產的靈米以及靈草煮成的粥,能夠補充能量。另外,以後,直到你引氣入體之前,你只能食用上靈境的食物。等到你引氣入體有成的時候,就可以出上靈境,並食用其他東西。”

“哦,好的,我知道了。”

蘇元寒乖巧點頭,然後拿起一旁的勺子,走到木桌前坐下,快速又不失優雅的喝完了這碗看上去就色香濃郁的粥。

喝完粥以後,蘇元寒對著自家外公笑瞇瞇的說道,“外公,我們什麽時候開始下一次?”

林蘊之有點驚奇也有些自得,這孩子忘記之前痛的要昏過去了嗎?不過不愧為林家子孫,沒有因為一點痛楚就萎靡不前。

看著眼前貌似迫不及待的外孫,林蘊之故意問道:“你不怕痛嗎?”

蘇元寒皺皺眉頭,覆又松開。

“我當然怕痛了。可是,雖然我不知道那些放進溫泉裏的是什麽東西,但我能感覺到當時是有一股力量在體內游走。書上說,有付出才有收獲,那修行也應該是這樣,必然需要付出什麽才能獲得成功。”

林蘊之讚許地點點頭。他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孩子,但沒想到蘇元寒小小年紀就已經能懂的這樣的道理。

“不錯,看來你父母把你教的很好。既然你懂的這個道理,那以後你修行的時候就要牢記,沒有一朝一夕的積累,妄想一步踏天的人,最後只會摔得粉身碎骨。”

林蘊之以為是蘇臻夫婦平時教的好,才讓孩子小小年紀就懂得了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

“嗯,我會謹記的。”

“好,那我們接下來就開始學習認識人體的筋脈穴位——”

林蘊之怕自家外孫不重視這些知識,遂先是在講課之初加以解釋。

“不要小看這些。一個人對於人體筋脈穴位的利用是貫穿修行始終的。就比如說,在運行功法時,只有將靈氣沿著既定的路線運行才能順利轉化為靈力,不然輕則重傷,重則身亡。另外,一個人的百會穴、神庭、風池穴、人迎穴、膻中穴、關元穴等等,都是死穴,平時乃至對敵時均要多加註意。”

“我記住了,我會好好學習人體的筋脈穴位的。”蘇元寒聽了以後認真點頭。

“那我們開始吧。人體穴位共有……”

林蘊之從房間某處拿出一張人體筋脈穴位圖,手一伸,掛在書桌前方,然後給坐在椅子上的蘇元寒開始講解教授基礎知識。

這一講,就是兩個時辰。

期間,蘇元寒偶有不解之處提出,林蘊之就停下講解,細致的為他解釋。蘇元寒也是聰慧,記性極好,略一講解,就能記的七七八八。

等講解結束,蘇元寒不知不覺間已經認識了近兩百個穴位,且在林蘊之的抽查中,也能幾乎一字不差的說出穴位名稱已經所處的位置及功效。

林蘊之原本預備慢慢教授,即使估算到自家外孫聰慧過人,也只以為一天認識一百個左右的穴位已經足夠快速的了。然而蘇元寒的表現大大超出了他的估計。林蘊之預計需要學習一個星期以上的課程,可能要將近縮短一半時間,

林蘊之慢慢也開始逐漸習慣自家外孫時不時帶給他的驚喜。

“好了,今天講解結束。時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再繼續。”

“現在很晚了嗎?”蘇元寒看看外面,好吧,塔樓內看不見外面的天色。

於是他問道:“外公,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嗎?”

“沒錯,現在已經是戌時了,也就是大概晚上8點左右。”

林蘊之看蘇元寒精神的樣子,失笑。

“你之前昏睡的時間有點長,現在睡不著也是正常。諾——”林蘊之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櫃,“以後閑暇時間你可以多看看書櫃裏的書,了解一下修行的常識等。”

“但是,今天已經有些晚了,最多看一會,你就要上床睡覺。不要以為自己現在很精神就睡不著,你今天消耗過大,充足的睡眠有助於你恢覆,明天上午還要繼續去溫泉泡著呢。”

“嗯嗯,我知道了,我會註意的。”蘇元寒乖乖點頭。

送了外公出門,蘇元寒遵照林蘊之的叮囑,在翻了幾本書以後,就自己洗漱上床躺著了。果然,躺在床上沒多久,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的蘇元寒迅速就進入了夢鄉。

在睡著以前,蘇元寒迷迷糊糊的還想著明天要浸泡的藥湯會不會像今天這樣疼痛呢。

……

第二天一早,林蘊之又領著蘇元寒來到了溫泉房。

這次不等林蘊之催促,蘇元寒就自覺地脫下身上的衣物,走進昨天泡過的小溫泉裏。

讓人驚奇的是,昨天還是墨綠色的溫泉,今天已經恢覆如初,不見半點昨天的痕跡。

和昨天一樣,等蘇元寒在乳白色的溫泉水裏被蒸的渾身發紅,滿頭大汗的時候,林蘊之又把一個個不明物體扔進了溫泉裏面。

蘇元寒在水裏靜靜等待。果然,僅過了一會,溫泉顏色慢慢變成青綠色,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元寒感覺相比較於昨天那摧枯拉朽般的疼痛感,今天似乎稍微溫和了一些,在一陣疼痛過去後,就會有另外一股較為溫和的力量流動,似乎在修覆溫養一般。

於是,等林蘊之在交代接下來幾天的安排時,蘇元寒甚至還有精力稍微笑一笑,說些簡單的話。

根據林蘊之所說,那些放入溫泉內的東西,是各種靈花靈草,以及靈力充沛的其他東西。根據不同的用法用量,蘇元寒每天浸泡的藥湯成分都不甚相同,功效也各異。

但總的來說,這次以及接下來的幾次,都是為了徹底洗去蘇元寒身上的雜質,並重新塑造他體內的筋脈和根骨,讓它們更堅韌,能夠經得起之後引氣入體階段靈氣的沖擊。所以,在浸泡過程中,最好能夠保持清醒,以便能夠最大程度吸收藥力。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林蘊之宣布可以結束了。

這時候的蘇元寒雖然也已經恨不得直接昏睡過去,但相比較於昨天立馬昏睡的狀態,今天的蘇元寒起碼還留存點神志。

等到林蘊之熟練的把溫泉內手腳無力的外孫抱起來,並擦幹他身上殘存的藥水,把他抱到隔壁的房間,放到床上的時候,蘇元寒才終於堅持不住,墜入了夢鄉。

……

等到蘇元寒比昨天稍微早一點清醒過來,林蘊之也和昨天一樣,像是算準了似的推門而入,遞過去一碗粥讓他填飽肚子。

接下去又是兩個時辰的學習認識人體筋脈穴位的時間。

等到結束教授,蘇元寒看了會書,再次躺上床沈沈睡去。

日子就這樣一天重覆著一天過去,中間除了把教授的內容換成《九陰》這部專屬於九陰之體的修煉功法的理論揣摩學習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同。

就這樣,時間飛逝。等到蘇元寒按照林蘊之的教授能夠清楚的知道《九陰》裏標明的運行路線以後,他的“泡澡”生涯也暫時告一段落。

這天,蘇元寒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懷著強烈的期待等著外公來給他講解如何正式開始修行。

隨著蘇元寒在溫泉裏泡著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每次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從最初的浸泡完畢以後馬上昏睡過去,到現在的還能堅持自己穿好衣服回房間躺著,稱得上是進步極大。

另外,隨著每次都要忍受劇烈的疼痛,也導致蘇元寒對疼痛的忍受力急劇提高。

當然,這溫泉的浸泡也讓蘇元寒的皮膚越發好了,本來就是身嬌肉貴的孩童,泡了連續幾日的溫泉,身上更是白白軟軟的。打眼看去,就是一個面目精致、可愛至極的小仙童。

似乎也知道蘇元寒急切的心情,林蘊之今天來的時間比以往提早了不少。

等到他看見端端正正坐在老位子上的外孫一臉期待的表情,心中暗暗發笑,果然自家外孫再早熟也是很期待正式修行的嘛。

這幾天林蘊之被蘇元寒驚訝的夠嗆,每天作息時間規律,能仁疼不抱怨,還能努力學習,足夠聰慧……

這一切時常讓林蘊之懷疑自家孫子是不是早熟過頭了,一點都不像個孩子。不過今天看著蘇元寒期待的模樣,林蘊之又暗自欣慰,好歹還是有好奇心存在的,終於有一處像孩子的地方了。

林蘊之走到蘇元寒身前,溫柔說道:“今天我們不去溫泉房,也不在這裏,我們換個地方,正式開始修行。”

“換個地方?”蘇元寒有些疑惑,但轉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林蘊之揮揮手,眼前的景色完全變了樣。沒有了生活了好幾天的臥房,周圍變得白茫茫一片,不遠處有個小湖泊,源源不斷的靈氣從湖泊中升起,充斥了整個空間。

帶著蘇元寒來到這裏的林蘊之介紹道:“這裏是塔樓的修行室,靈氣充裕,適合剛踏入修行的人修行。接下來的時間裏,這裏就是你修煉的地方。”

看到蘇元寒點頭應是,林蘊之接著說道:“九陰之體應該如何修煉,又有什麽特殊之處,除了本人以及相似體質的九陽之體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像是你之前在書房門外偷聽——”

林蘊之瞥了一眼有些心虛的蘇元寒,頓了頓,繼續。

“那個時候書房內的我以及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這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但你確實做到了。因此,經過我之後的研究和試探,我發現,擁有九陰之體的人若是不動聲色,旁人很難發覺他的存在,包括修行有成的人也一樣。這就是九陰之體的特殊之處之一。因此,只要你努力修行,以後即使遇到危險,藏起來躲著還是有可能保命的。”

蘇元寒對於偷聽這回事還是有些心虛的,他連忙轉移話題:“外公,那我們開始修行吧。第一步要怎麽做?”

林蘊之看著自家外孫拙劣的轉移話題,也不揭穿,順著說道:“你先坐下來,雙腿盤好,雙手結印於丹田處——”

聽著林蘊之的話語,蘇元寒照著他說的那樣擺好姿勢,雙手按照《九陰》裏寫的那般結好手印,置於丹田處不動。

林蘊之看著他準備完畢,接著道:“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筋脈圖以及《九陰》裏標明的運行路線嗎?你先感受周圍的靈氣,然後把那些靈氣慢慢吸到體內,根據之前說的路線運轉就好。”

靜靜等了一會,林蘊之看自家外孫遲遲沒有反應,有些疑惑。

不該啊,照理九陰之體是最適合修煉的體質之一了,沒道理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正當林蘊之還在思索出了什麽問題的時候,周圍的靈氣開始暴動!

林蘊之驚駭的後退一步,看著周圍的靈氣就向被強行吸扯過去一般,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而這漩渦的中心,就是坐在那邊的蘇元寒!

林蘊之看向靈氣湧動中心坐著的自家外孫,內心滿是震撼。

這種靈氣暴動的景象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一是現在上靈境的靈氣並不濃密,難以形成暴動;二則就是現在的修行者已經很少有人有能力一次性吸扯並容納如此之多的靈力。

這種靈氣暴動的靈力總量極大,普通人難以煉化,反而容易因為吸收太多而爆體身亡。因此,即使有人可以引起靈力暴動也會小心註意,盡量不在靈氣充裕的地方一次性吸扯過多靈力。

這次蘇元寒能夠形成靈力暴動,除了因為這裏靈氣足夠充裕以外,本身的體質及功法是一大主因。

九陰之體本身就親近天地,雖然偏陰氣,但其本身吸收的靈氣卻是不挑剔的。平時即使是沒有在修行,蘇元寒的身體也在慢慢的吸收著靈力,只是沒有多少儲藏住而已。現在蘇元寒開始主動吸取靈力,還配合著九陰之體專門的修煉功法——《九陰》,這就一發不可收拾,造成吸取靈力的強度前所未有的大,也就導致了靈力暴動。

但林蘊之內心震撼的同時,又很是擔憂。

靈力暴動表明蘇元寒此時吸收的靈力多,但看這架勢,即使蘇元寒吸收了引氣入體要用的靈氣,其他剩下的靈氣也不會輕易就消散了去。這最後若是不能及時停止,怕是要爆體而亡啊。

果然,不知過了多久,蘇元寒原本平靜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痛楚的表情,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沒一會,甚至身上的毛孔已經開始冒出了血絲,整個人看上去恐怖極了。

林蘊之的心高高提起,手裏掐著決,已經隨時準備好出手制止蘇元寒繼續吸取靈力了。

即使這樣制止以後會導致蘇元寒這次引氣入體徹底失敗,以後也難以再次成功,但在林蘊之心中,這也總比最後爆體而亡來得好。

隨著蘇元寒身上冒出的血絲越來越多,林蘊之終於等不住準備強制結束此次的入定。

突然,正當他準備施法的時候,林蘊之發現自家孫子似乎把情況穩住了。

蘇元寒臉上有些猙獰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四周吸扯而來的靈力也逐漸趨於平靜,就連頭上形成的靈力漩渦也開始緩緩消散。

隨著靈力暴動逐漸平息,蘇元寒的狀況也慢慢穩定下來,開始進入深層次的修煉當中。

看著自家外孫的危機順利度過,林蘊之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隨即,林蘊之將自身氣息緩緩收斂,然後退到一旁,默默守護著不知不覺開始閉關修煉的蘇元寒。

修行室內逐漸不再有動靜傳出,緩緩沈寂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林蘊之:你不怕痛嗎?

蘇元寒:當然怕痛!反正是一定要泡的,等我泡好了,以後就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林蘊之:逆子……(╬◣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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